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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特华人网 | LeicesterBBS 论坛 灌水区 | What a mess! ✞ 诡案组✞(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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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8 01:0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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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行了 .                别算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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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00:25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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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00:26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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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01:0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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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01:02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女妖再现

“我没有撒谎,真的没有。羽哥,你可要相信我!”再次于审讯室中向安安问话,面对我的质疑,她不断摆手摇头。

“你昨晚真的没有进过左手吧吗?如果你不老实告诉我,我没办法帮你。”我认真地看着她的双眼,她不自觉地回避我的眼神。显然,她撒谎了。

她犹豫了片刻才开口:“对不起,羽哥,我骗你了。我昨晚进过左手吧。”

“你进去了,为什么又跟我们说没有?”蓁蓁忽然站起来瞪着她,吓得她像只小猫似的缩成一团。

我把蓁蓁拉下来,语调平和地对安安说:“因为你认识Glen,是吗?”她怯弱地点头,徐徐道出昨夜进入左手吧时的情况——

我本来不敢走进去,因为我怕宇易会发现我。可是在外面不时会有陌生人走过来搭讪,有些喝醉酒的还会对我动手动脚。我一害怕就跑进去,我一进去,里面所有人都看着我,吓得我马上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

我坐下来就往周围看,可并没有看见他,我想他可能是进了包厢吧。没看见他,我就点了杯饮料继续留意四周的情况,我这才注意到整个大厅里除了我,全都是男人,而且他们互相之间都做着些亲密的行为。我忽然意识到这是同性恋酒吧,马上就觉得很害怕很想跑出去,但在外面又会有陌生人搭讪,所以我又不敢走。幸好,他们只是对我指手画脚了一会儿,之后就没有人注意我了。

我坐了十来分钟,看见宇易跟一个男人从洗手间里出来。这个男人大概就是你所说的Glen吧,因为我听见酒吧里的人都这里叫他,可是从此以前,我从来也不知道他有个这样的英文名……他就是我姐夫!

看见宇易跟姐夫一起从洗手间出来时,我立刻就惊呆了,姐夫是搂住他出来的,两个人就像连体婴一样,还不时互相亲吻。姐夫平时跟姐姐也没这么亲热,怎么会跟一个男人这样子……

安安说到这里就流下眼泪,没有继续说下去。我想这丫头并不是想向我们隐瞒些什么,而是她觉得这事与案情没什么关系,但一旦让姐姐知道,肯定会伤透姐姐的心,而且姐姐与姐夫的感情本来就不太好,此事也许会成为他们离婚的导火线。所以,她才会刻意隐瞒这件事,甚至不惜给假口供,使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不利。

现在案情变得更为复杂,肖剑峰原来是双性恋者,还与死者关系密切,死者又要挟过他的岳母,他自己又与妻子关系恶劣。这当中的文章可多着。

为了理清这案子里的复杂人物关系,我必须向纪雪融及肖剑峰问话,而前者为了安安的事情,一直都待在局里并没有离开,所以我先找了她来问话。

她不是疑犯,而我又不想让她太紧张,所以我没把她带到审讯室,而是请她到诡案组的办公室。她一坐下就没完没了地说她女儿不会杀人,我们冤枉好人之类的话。

“纪阿姨,在私而言,我也不相信安安会杀人。可是现在所有证据都对她很不利,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所知道的老实告诉我,不然我没法帮安安洗脱嫌疑。”我好不容易才赶在她说话的空档说上一句。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能帮到安安就好了。”她像抓住救命草似的抓住我的手,我想现在就算问她跟丈夫的性生活过得怎样,她也会把每一个细节都告诉我。

然而,当我问出第一个问题时,她就显得犹豫了:“你认识死者吗?”

她沉默了一会才回答:“认识,他在报社工作,我之前见过他。”

“你昨晚见过他吗?”第二个问题仿佛牵动了她的神经,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但随即又回避我的目光,良久也没有说话。她不说,我只好迫她说,略带歉意道:“其实,昨晚我在尚雅咖啡馆看见你们,你们当时似乎起了点争执……”我没有把话说全,想让她亲口把当时的情况说出来,毕竟我当时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

她抬起头往四周张望,然后稍微紧张地对我说:“我可以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但我只想说给你一个听。”说罢她的目光便落到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身上。

“你大可放心,本案跟日报大厦的闹鬼事件扯上关系,你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就只有少数的几名高官有权知道。如果泄漏出去了,我们的麻烦不会比你小。”我故意摆出一副能让人信任正直警察模样。

她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把她与死者之间的事情说出来——

小宁是三、四个月前才到报社工作的,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有点奇怪,明明是个男生,但一举手一投足都像个女生似的。不过,他只是老林其中一个下属,只要他能跟孩子们处得来,其它的事情还用不着我来管。而我除了偶尔到报社找老林和孩子时会碰见他之外,就跟他再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几天前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有件事想跟我谈谈,是关于依依的事情,约我到昨晚那间咖啡馆。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就过去了。来到咖啡馆后,他就跟我说:“剑峰跟你女儿已经没有感情了,你最好叫你女儿快点离婚,别再老是缠着剑峰不肯放手。”

我当场就懵住了,依依从来也没跟我说过她跟剑峰出过什么问题。虽然他们的确是经常吵架,但夫妻之间的事情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好,小磨擦肯定会有,但用不着闹到要离婚的地步吧!而且就算他们要离婚又关他这外人什么事?所以,我就骂他神经病,并且打算离开。

可他忽然笑起来,对我说:“你先别急着走,他们是不是要离婚,你可以直接问你女儿,你还是坐下来吧,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才没空听你这神经病胡扯!”我嘴巴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坐下来了。

他把一张照片抛到我面前,我看了一眼,脑袋立刻就仿佛被闪电打中一样,轰隆地炸开了。照片里有两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我女婿剑峰,他们竟然在做那档事。

我真不敢相信剑峰竟然会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但眼前的照片又让我不得不相信。他以此来要挟我,说如果依依不肯离婚的话,就干脆一拍两散,把照片派给每一个认识老林或依依的人,让我们一家永远也抬不起头做人。

这几天我一直为这件事而烦恼,既不敢跟老林说,也不敢问依依,只好对安安说。当然,我并没有直接把这件事告诉安安,而是问她照片能不能做假。她跟我说有一种叫“PS”的东西,能修改照片,很多女明星都被用这东西弄出些恶心的照片来。

昨天,小宁又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还不叫依依离婚,是不是想他把照片公开。我说他的照片是假的,是PS出来的。他说照片是用胶卷照的,不能PS,而且他还有很多,要是我不相,他可以拿给我看。于是我就跟他约好再次在咖啡馆碰面……

听完纪雪融的叙述后,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疑问——宁宇易为何让她向依依求证他们夫妻闹离婚一事?以他与肖剑峰的关系,大可以直接拨电话给对方,然后让对方亲口告诉岳母。他没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不想让肖剑峰知道此事。

同性恋者之间的关系很不固定,离离合合是十分平常的事情,甚少能维护长久的关系。作为双性恋者的肖剑峰,也许只是想在宁宇易身上寻找快乐,若要长相厮守,他肯定会选择能为世人接受的异性伴侣,要不然他也不会与依依结婚。

若以此为据,再作推测则可得到这样一个假设——肖剑峰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同性恋倾向,所以他娶依依为妻,目的只是为了掩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因此,虽然他与依依经常有争执,但也不会随便离婚。而宁宇易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他不愿意把自己的情人分一半给依依,所以他想尽办法迫依依与他的情人离婚。

再以此假设为依据,便可得到另一个假设——宁宇易想独占情人,甚至不惜公开自己与情人的同性恋身份。但肖剑峰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同性恋癖好,而要保守这个秘密,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把宁杀掉,并把照片及底片销毁。

倘若以上的假设成立,那么就能得出一个结论——肖剑峰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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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01:03 |只看该作者

然而,这个结论是建筑在多个假设的前提下,我当然不能倚靠自己的假设来抓人。而且,此案还有很多疑点,单是解释凶手如何逃脱现场就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暗房在保安赶到的时候是反锁的,唯一能让凶手逃离现场的就只有空调管道,但狭窄的管道又不能让人通过。除非凶手是能穿墙过壁的妖怪……

有作案能力的就只有水泥女妖,但她似乎并没有作案动机。肖剑峰虽然有作案动机,但又不具备作案能力。若要我在他们两者之间作出选择,我当然会选择后者,毕竟后者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活人,而前者却是至今仍无法确定其是否存在的妖怪。

然而,当我再仔细回想与肖剑峰有关的每个细节后,发现了不少可疑之处。首先是他声称看见墙壁上出现女人脸,那只是他一个看见,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是否真的看见了;其次,以他的身高,在脚下绑上一对小码鞋便能留下小鞋印大步幅,而且他也有能力把死者按在冲洗盆里,致使其淹死;其三,安安被扣留问话时,他所表现出来的焦虑不安或许并非因为担心安安,而是害怕自己会被抓捕。

不管我的想法是否正常,反正抓他回来审问一番准没错,于是我便立即传召他过来问话。本来我只是通知他一个人过来,但依依也陪他一同到来,由此可见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很差,最起码依依仍是关心丈夫的。

“我想知道你跟死者宁宇易之间的关系。”在审讯室中,我开门见山地向肖剑峰发问。他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想他应该有想过我会问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给我一个敷衍的答案:“我们是同事。”

“肖先生,你跟我们绕***对你没好处,你应该知道,我们不会没事找你过来闲聊。”我严肃地说。

他又沉默了一会,再次开口时声音稍微颤抖:“你们都知道了?”

我竖起左手晃了一下:“我们只知道一部分,所以才要询问你,不过我们知道你最不愿意被人知道的事情。”盘问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对方急切想知道我方掌握了多少情报,若我说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全都知道了,那他可能什么也不说。若我直接说出我所掌握的部分,那么他便能避重就轻敷衍了事。所以我含糊地说只知道某部分,但强调这部分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秘密。而我竖起左手则是暗示我已经知道他是同性恋者。

果然,我的盘问技巧起作用了,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沮丧,双手重重地抹了把脸后,强作镇定地说:“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我们还是按程序来问吧,你跟宁宇易是什么关系?”我微微笑着,盯住他的双眼补充一句:“我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可不是不知道才问你。”

他点了点头答道:“我跟他是情人关系。”

“肖先生,我希望你能说得详细一点。”我仍盯住他的眼睛,他不自觉地回避我的眼神。

良久,他才再度开口,诉说他与死者之间不为世俗所接受的关系:“其实,在他到报社工作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这个***并不大,同城的左手大多都是认识的。跟他一起的时候,过得挺开心的,不过他这个人占有欲太强了,不但不准我跟其他左手交往,甚至还想逼我离婚。他之所以会进入报社工作,目标就是为了逼我离婚。

“虽然我结婚纯粹是为了掩饰自己是个左手,而且我跟依依相处得也不算很好,但是说到离婚,我是绝对做不到,因为我实在不想伤害我的父母。我是农村出来的,算得上是个凤凰男,要是现在离婚了,我不但拿不到城市户口,而且依依还可能会让他父亲在报业界封杀我。我父母这辈子惟一的心愿就是能看见我出人头地,要是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他们一定会很伤心。如果让他们知道我是左手的话,那我就更没脸见他们了……”他说着竟然落下男儿泪。

(凤凰男:集全家之力供其读完大学,最终成为“山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从而为一个家族脱变带来希望的男性。)

“所以宁宇易以公开你们之间的关系来要挟你离婚时,你就狠下杀手把他杀死!”我盯着他的眼睛字正词严地说。

“没有,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杀人!你们别冤枉我!”他忽然变得十分惊慌。

“昨晚凌晨一点至三点,你在那里?”我加重语气追问。

“我,我当时在家里睡觉。”他情绪十分慌乱,人在这种情况下最容易说错话。

“谁能证明?”我继续追问。

“依依,我妻子能证明。”

“是吗?但依依说你们这几晚都是分房睡的!”我理直气壮地冲他大吼,但实际上依依并没跟我说过此事,我只是猜的,纯粹是唬他。

“我昨晚是在客厅里睡,但依依知道我在家。”还真让我猜对了。

“你昨晚凌晨才离开左手吧,难道依依等到你回家再让你在客厅睡吗?”我又再冲他大吼。

“其实是这样的,我昨晚喝了点酒,回到家时依依虽然已经睡了,但我进房时把她吵醒,她就把我赶到客厅睡。”他这回可急了,一张嘴就像机关枪似的,口沫横飞。

“那只能说明你昨晚曾经回家,但没有人能证明你回家后没有外出!甚至你是那个时候回家,依依也不一定能说清楚!”对于我的质疑,他似乎想不到应该如何反驳,只是目瞪口呆地看我。

作案动机有了,作案时间也只需找依依核实一下就有了,现在惟一的问题就是他是怎样离开反锁的暗房,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就能为这宗案子画上句号。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能侦破这宗凶案时,阿杨给我打来电话:“真邪门,日报大厦刚刚又死人了,看样子凶手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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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01:04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大厦吃人
行凶的动机和时间都有了,还差一点我就能把肖剑峰送进牢房。可是就在这时候,阿杨给我打来电话,说日报大厦又发生凶案了,而且凶手疑为水泥女妖。

我和蓁蓁立刻赶到日报大厦十三楼,阿杨把大概情况告诉我:“死者黄敬,30岁,在报社任职校对。案发时他跟主编正在加班,主编林尚文目睹他的遇害过程。”

黄敬的尸体就躺在他的办公桌旁,尸体旁边放有三张椅子,其中两张并排而立,另一张倒放在地,椅子、死者及周围的地面上均有不少水泥浆散落。椅子正上方有一个空调出风口,栅格被拆下来了,掉在椅子旁边。办公桌的桌面稍微零乱,其中一个抽屉没有完全合上,钥匙仍插在钥匙孔里。桌面上的电脑仍启动着,但已进入屏幕保护状态。

尸体的脖子被了一根约筷子粗、沾有水泥的红色电线套着,深深陷入皮肤之中,与电线接触的皮肤都呈深紫色。死者双目突出、舌头外伸、脸色青紫,一副死不冥目的模样,非常吓人。不用流年来验尸,单凭现场迹象就能知道死者是被电线勒死的,但现场又没有明显的搏斗迹象。被勒着脖子的人不可能不挣扎,除非他被吊起来,然而天花板上并没有能把人吊起来的挂钩。要把人吊死,恐怕只能利用通风口了,加上遍地的水泥,最大嫌疑当然就是水泥女妖。

林主编是唯一的目击者,所以我向他了解当时的详细情况。他夹着香烟的手抖得很厉害,心有余悸地向我讲述案发经过——

因为安安的事,我今天几乎整天都没回来工作,而且小宁出了事,他负责的版面空了出来,我必须赶紧把他负责的版面安排好,所以我就让小黄和我一起加班。

大概二十点左右,我把一篇备用的稿子编辑好,于是就从办公室走出来,准备叫小黄做最后的校对工作。我一出来就看到他把三张椅子叠起来,并准备爬上去,于是就问他干嘛?他说空调管道里老是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想爬上去看看。

近来老是怪事不断,而且安安还惹上了官非,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就没有阻止他,只是叫他小心点。

他爬上椅子后,就小心翼翼地把出风口的栅格拆下来放在脚边,然后就想把头探进空调管道里。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双沾满水泥浆的手,拿着一根绑成线圈的电线突然从出风口里伸出来,把他的脖子套住。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呆,他就更不用说,连忙想闪开。但他脖子已经被电线套牢了,不但没闪过,而且还把椅子踢倒了,被吊着脖子晃来晃去。

我呆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会被吊死,就冲过去想抱着他的脚,把他托起来。可是他的双脚不停地乱踹,我被他踹了好几脚才能把他双脚抱住。我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把他抬起一点点,但是从出风口伸出来的那双手马上又把电线往上拉,所以我根本救不了他,于是就跑到楼下找保安帮忙。然而等我把人找来时,他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林主编身上沾有水泥浆,胸前也有几道鞋印,这些细节都与他的叙述吻合。不过,看着稍微零乱的办公桌,我又不禁感到疑惑。死者曾经跟我说过他十分注意整洁,怎么会把自己的办公桌弄成这样?

此时流年到来了,我向他转叙从林主编口中所知道的信息后,他便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检验。片刻之后,他走到林主编身前问道:“死者是什么时候遇害的?”

“大概八点钟左右吧!”林主编答道。

接着流年又问两名当值的保安,林主编什么时候到达保安室。黄禹打着哈欠答道:“大概是八点多吧!”流年稍微不悦,再问:“我想知道准确时间。”

“应该是20:16至20:18分之间。”何夕边按弄着手机边插上话,随即便把手机递给流年,又说:“我是20:22报警的,从保安室上来大概要五分钟,我一上来看见出事了就马上报警,所以林先生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到达保安室的。”

“那么林主编离开凶案现场时大概是20:10左右……”流年掰了一会手指头后,就笑着对我说:“我刚还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死者的裤子会有明显的下拉迹象,现在总算明白了。”

“下拉?”我瞥了一林主编,发现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我瞬即去检查死者的裤子,发现裤头与盆骨的位置卡得很紧,裤身也有被往下拉的痕迹。林主编说死者被吊时,他抱住死者双脚往上托,那肯定不会造成这样的痕迹,能造成这种痕迹的可能只有一个,就是当时他抱住死者的双脚往下拉。人在情急之下,使用错误的方法救人并不稀奇,奇就奇在他于事后撒谎。

“我刚才为死者量了肝温,以肝温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为19:00至19:30之间,而林先生却在大半个小时之后才到达保安室。年龄大了要多注意锻炼才行啊,林先生!”流年对着脸色苍白的林主编笑了笑,然后就收拾工具准备把尸体运走。

19:30至20:16之间有46分钟,而坐电梯到一楼用不了5分钟,那还有的40余分钟林主编在干嘛?答案大概就在办公桌上。我连忙走到办公桌前,查看每个抽屉的钥匙孔,果然不出所料,所有钥匙孔周围都有不少刮痕,而且显然是刚刚刮出来的。以死者谨慎的性格,这些刮痕肯定不是他留下的,他甚至不会把钥匙留在钥匙孔里。那么弄出刮痕的只会是两种人,一种是喝醉酒的人,另一种就是慌乱的人。

现在情况很明显,林主编撒谎了,他在死者死后仍没有离开,而且对死者的办公桌搜索一番后才到保安室找人帮忙。但他要找什么呢?这个我并不清楚,不过我也不急于知道,现在我最想知道的反而是空调管道里的情况。

我赶紧把椅子叠起来,爬上去探头进出风口内。怪了,这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压痕,反而有少量水泥浆。天花板上没有钩子,要把人吊起来只能利用出风口,在出风口中横放一根铁棒,这样就能把人吊起来了。但如此一来,因为整个人的重量都集中在铁棒上,必定会在管道内则留下压痕。倘若能发现压痕,我就能直接把林主编送进拘留所等待判刑,然而现在我却没有发现压痕。难道真的像他所说那样,凶手是水泥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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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01:05 |只看该作者
之前蓁蓁曾听说林主编对死者唯唯诺诺,现在死者的办公桌又明显有被翻查的迹象。以此推测,死者很可能掌握了某些林主编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此林主编就有杀人的嫌疑了,他的口供就变得不可靠,直接询问他几乎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但是倘若能知道他的秘密,那就另当别论。然而,40分钟的时间,足够让他把办公桌里里外外翻过遍,当然不会有证据留下来。

看着办公桌上正处于屏保状态的电脑,我忽然灵光一闪,连忙操作起来。解除屏保状态后,我首先查看的回收站,很可惜已经被清空了,死者是个注重整洁的人,经常清空回收站也不足为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我忽然想到另一件事,连忙询问保安,他们到来时,这部电脑是否已进行屏保状态?

黄禹说没留意,他这鸟人也不知道是来当保安还是来闲逛,基本上问他什么他也不知道。幸好何夕在思索片刻后说他到来时,电脑没进入屏保状态,因为他是农村出身,之前很少机会接触电脑,所以特别留意。他还说电脑是在他报警后才进屏保状态的,屏幕的图像突然改变了让他觉得很新奇。

我闻言便立刻查看屏保设置,发现其设定的屏保启动时间是20分钟,那么说在死者死后有其他人操作过电脑,不用多说这人肯定就是林主编。

看来又是让伟哥干活的时候了。林主编既然会在死者死后操作电脑,那么电脑里应该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是一张图片或者是一个文档。虽然我不能肯定伟哥是否能给我把电脑的操作记录弄出来,不过要把刚刚删除的文件还原应该难不倒他。

伟哥这厮在接到我的电话后,磨磨蹭蹭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而且还不住地咕哝着这么一点小事也要让他这位伟大的黑客加班,我让蓁蓁使劲地给他“按摩”了几下,他才乖乖地干活。他把一个闪存盘插进电脑里,没花多少时间就还原了一大堆被删除的文件,其中有几个文档是在死者死后才被删除的。我让他把这些文档打开,发现里面的内容全都是报社的账目,仔细查看更发现有不少资金去向不明。我想我知道林主编的秘密了——亏空公款!

我指着显示屏,严肃地问林主编:“你因为亏空报社的资金而被死者要挟,所以你就把他杀掉,然后嫁祸给所谓的水泥女妖。我说得对吗?林主编!”

“没有,没有,我没有杀他,他真的是被水泥女妖杀死的。”他慌忙辩驳。

“那你能解释一下,死者的裤子为何会被拉下,而不是你所说的托上?”我以严厉的语气道。

“我,我,我……”他一时语塞,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虽然以现有的证据,还不能直接证明他就是凶手,但是至少能证明他跟死者的死脱不了关系。而且他还有一条亏空公款的罪名,所以我让阿杨把他扣押。

林家还是倒霉啊,一天之间就有三人被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祖宗山坟出了问题。林主编亏空公款的罪名几乎已能确定,至于他对黄敬的死该负什么责任,则需要继续调查。但以现在情况看来,他就算不是主谋也是帮凶。而主谋为玄之又玄的水泥女妖,这个说法是混不过去的,所以他被控谋杀的机会很高。

而安安与肖剑峰二人都有谋杀宁宇易的嫌疑,以现有证据判断,后者嫌疑要大一些。可惜我至今还没想通,他在案发后是如何逃离暗房,要不然就能释放安安了。

纵使本案还有不少可疑之处,但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了,只要再加紧向疑犯逼供,真相自会水落石出。然而,事实似乎并非我想象中那么简单,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次日一大早,我就到老大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调查结果:“所谓的水泥女妖至今仍无法证实是否存在,虽然仍存在不少疑点,但有证据显示两宗凶案都是人为的。”接着我便向老大详细讲述现有的证据,并逐一分析。

“这姓肖和姓林的的确很可疑,不过他们是怎样钻进空调管道里却是个疑问。如果是同一个人还勉强能说得过去,但两个人都能钻进管道里则难以让人信服。”老大翻阅着报告说。

“我也是想不通这个问题,不然早就结案了。”我无奈道。

“会不会还有第三者呢?”老大忽然皱起眉头,“姓林的也许没有撒谎,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要把死者吊起来并不容易。而且如果他钻进管道里拉住套着死者脖子的电线,那么他又怎么去拉死者的裤子呢?”

老大这个问题的确值得琢磨。不过这个问题让本案陷入一个无法解释的死循环里——假设水泥女妖存在,那么一些问题都迎刃而解,可是至今仍没有实质证据能证明她真实存在。假设她不存在,那么很多关键性的问题又解释不了。

案情就围绕着水泥女妖是否存在的问题上陷入僵局,现场证据并没能给予直接证明,疑犯的口供又难辩真伪,这就是我烦恼的地方。

就在案情陷入僵局之际,日报大厦又再次出乱子了。阿杨给我打来电话:“这次可邪得不得了,日报大厦吃人了!”

阿杨的来电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叫“大厦吃人”呢?他在电话里没能说清楚,只叫我赶快过去亲自调查,不过他告诉我这次遇害的是林家的人——纪雪融!

这林家还真是多灾多难,先是依依屡遇怪事,接着一天之内三人被扣留,现在连剩下的林太太也被“吃掉”了,而且是被一栋闹鬼的大厦吃了。难道这家人跟日报大厦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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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9 22:10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女妖之约

就在我以为这宗案子已经快能结案时,阿杨给我打来电话,说日报大厦“吃人”了。长生天啊,好好的一栋大厦,没长嘴巴没长牙齿,怎么可能把人吃掉了?因为在电话里没能说清楚,所以我和蓁蓁就立刻赶过去。

又是日报大厦,又是十三楼,又是林家的人。这大厦该不会与林家有仇吧,怎么每次出事都与林家有关?阿杨把我们带到走廊,在墙壁上有一个以水泥浆画成的人形图案,以高度及形态判断的确很像纪雪融。但阿杨说的大厦吃人也是怎么回事呢?

“让目击者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吧,我听了也是一头雾水啊!”阿杨把我的问题抛给保安何夕。

“实在是太恐怖了……”何夕的身体微微颤抖,心有余悸地向我们诉说他的可怕经历——

当时大概是凌晨零时左右,林太太忽然跑进了保安室,她说有点事要到社报,让我们陪她上去。我本来想叫上黄禹一起去,但他当正瘫在椅子上睡觉,就像之前那样,我推了他几下,他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就继续呼呼大睡。所以,我只好拿上手电筒,独自陪林太太上去。

林太太一上来就到处轻敲墙壁,我问她做什么?她说要找那只女妖说清楚,叫她别再害她的家人。听她这么说,我就傻眼了,我想她应不会是脑子出了问题吧!不过,她是林先生的太太,而我只是个当保安的,只要她不弄出大乱子,我也没必要跟她过不去,免得她让林先生到物管那里告我的状,让我掉饭碗。虽然林先生被你们抓了,但谁能说得准他不会被释放。

我就这样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四处敲墙,大叫“快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她几乎走遍了整层楼,但女妖一直都没出现,最后她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往墙上敲了几下,还是没反应,但她刚走开几步,墙壁上就慢慢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我当时跟在她身后,她往前走了几步没能看见女人脸的出现,我却清楚看见那张脸从墙壁上“浮”出来。那情况就像有一张脸从水面浮出来一样,只是水面换成了墙壁。女人脸一出现,我就吓得叫起来,这不但因为这张脸突然浮出来,更因为我之前也看过这张脸,我第一次值夜班时就是被她吓得晕倒的。

还好,这次我没被她吓晕,而且她这次也不是冲我而来。林太太因为我的叫声而回头,当她看见墙壁上的脸时也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气冲冲地对着那张脸说:“你干嘛要陷害我的家人,我们那里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张脸……或者说那只女妖阴森地笑着,片刻之后才回话:“那都得怪你丈夫,那个无耻的伪君子。”

“老林他怎么了?你当年事跟老林一点关系也没有,害你是你老公和建筑公司的人,又不是他!”林太太双手撑腰,把话说得理直气壮,但我发现她的身体在发抖。

女妖的脸容突然变得无比挣狞,狠狠地说:“真的不关他事吗?他当时其实能救我,他赶来采访的时候,我还活着,还能哀求他救我。他要是能坚定立场,执意要把我的遭遇报道出去,建筑公司的人还敢把我活埋吗?可他选择的是昧着良心收下建筑公司的红包,把什么都当作没看见、没听见!”

“就算老林当时的确昧着良心没救你,可害你的并不是他,你要报仇就找建筑公司的人,为啥非要找我们麻烦。”林太太依然双手撑腰,但气势明显减弱了,身体也颤抖得更厉害。

“建筑公司那帮王八蛋,只要有机会我绝不会放过他们,但你们一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所有害过我的人都不得好死!”女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我几乎被她吓得尿出来了。

林太太也被她吓倒了,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就跌倒了,坐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嘻嘻……”女妖忽然换上一副和颜悦色,“要我放过你们也不难,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你能肯放过我们,我什么都能给你。”林太太马上喜笑颜开。

“我要你!”女妖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无比。

“什……什么?”林太太则浑身哆嗦不停。

“只有我一个太寂寞了,如果你能来陪我的话,我就放过你们。嘻嘻……不过你会跟我一样,永远被困在这栋大厦里。”女妖的笑声于黑暗的走廊中回荡,十分阴森恐怖。

林太太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咬紧牙关答应了:“好,我答应你!可是老林他们都被抓去,你得帮我救他们出来才行啊!”

“那还不容易,小伙子……”女妖忽然看着我,我的双腿都被吓得软下来了,“你给我听好,待会条子来了,你就跟他们说,那两个男人都是我杀的。要是他们不信,你就让他们明晚凌晨在这里等我,我会亲口跟他们说。”

女妖说罢也不等我回答,就叫林太太过去陪她。而林太太像着了魔似的,缓解走向女妖所在的墙壁,当她与女妖面对面的时候,墙壁上突然有一双沾满水泥浆的手伸出来,抱住她的腰把她搂进墙壁里。而此时墙壁就像融化了一样,她的身一瞬间就被吸进去了。片刻之后,墙壁上只留下一个人形的水泥浆图案……

听完何夕的叙述后,我看着墙壁上的人形图案呆了好一会儿,难道这一切都是女妖作祟?长生天啊,这宗案子得怎样结案啊?总不能为了把女妖揪出而拆了整栋大厦吧!

把大厦给拆了肯定行不通,但让凶手逍遥法外,我又过不了自己那不关,而且老大也不会答应。看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今晚,如果女妖真的如约在凌晨出现,那么今晚很可能就是我们“降魔伏妖”的惟一机会。

此时是上午,距离今夜凌晨还有很多时间,我当然不会把这些时间浪费掉,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今晚是我们降魔伏妖,还是女妖把我们干掉,就得看我们的准备是否充分,所以我必须于事前了解女妖的底细。而要了解她,当然得从林主编入手。林主编之前并未提及他曾于陈艳被活埋之前到达现场,当中也许别有隐情。

我们再次把林主编带到审讯室问话,在问话之前,我先把他妻子神秘失踪的情况告诉他。

“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或许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情绪变得十分不稳。

“林主编,请你冷静一点!林太太这样做也是为了替你们洗脱罪名,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别辜负她的好意。而且,这宗案子还关系到你的女儿和女婿。”为了能让他稳定情绪,我便提醒他,他还有两名家人被拘留了。

五十来岁的人多少也经历过风浪,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但说话的语气仍显得十分沮丧:“你们想我怎么配合?”

“根据目击者的转述,你在陈艳被活埋之前就已经到达现场,是否有这回事?”我问。

“是,我当时还是个记者,收到市民的报料就立即赶去现场,到达时陈艳还活着。”他忽然低下头,声音也渐渐变小。

“那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当时在场?”他之前曾主动向我们提及活埋事件,但却不曾提及他当时就在现场,这难免会让人生疑。

“因为那件事对我来说是耻辱……”他叹了一口气,徐徐道出当时的详细情况——




“能不能亲你一下?”
“不要脸!”
“那我亲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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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发表于 2012-3-19 22:12 |只看该作者


那时候,我还是个采访记者,每天都得跑新闻,一接到市民的报料电话就得立刻赶到现场,希望能得到第一手资料。

那天报社接到市民的报料电话,说有人掉到建筑工地的地桩里,被凝固的水泥困住出不来。于是,我就马上就赶到现场采访。

我到步时,建筑公司的人正与陈艳的丈夫黄杰讨论该如何处理此事。黄杰坚持要毁掉整个地基救人,建筑公司方面当然不愿意,只好频频打电话请示上级。我趁着他们正在争论,就走到地桩那边访问陈艳,她一个劲儿地叫我救她,可是我那有办法能救她呢?只好安慰她,说大伙正在想办法,很快就能救她出来。

安慰了她一番后,我就取出照相机准备拍些照片配合报道,谁知道我刚开始拍照,建筑公司的人就跑过来把我的照相机抢了,还把底片也给拆出来。我从他们之间的对话中得知,他们打算赔偿黄杰二十万,让他亲自往地桩加灌水泥把陈艳活埋,而他似乎已经答应了。

我那时还年轻,血气方刚,就冲他们大喊:“你们这样可是谋杀,是要枪毙的重罪!”我刚喊出来,他们就把我打了一顿,最终我还是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眼睁睁地看着陈艳被自己的丈夫活埋。

陈艳被活埋的过程中每一个表情变化,我至今仍记忆犹新——从惊慌到恐惧、从无助到乞求、从绝望到愤怒……尤其是她在最一刻向仰天怒吼,说死后要化成厉鬼报复所有人的时候,双眼尽是愤怒的火焰,而脸庞更因愤怒和怨恨而变得无比狰狞,犹如来自地狱深渊修罗恶鬼。这一刻的画面深深刻在我脑海之中,至今仍无法忘记。

事后,建筑公司给了我一个红包,要我为这件事保密。虽然我很想报道此事,还陈艳一个公道,但建筑公司的老板有政府高官撑腰,报社根本不敢报道此事。那时候我才深深体会到当记者的无奈,什么新闻自由、信息公开全是狗屁,上头让我们说的时候就是自由,就是公开,不让我们说的时候,谁敢吭一声都是犯罪!

自从这件事之后,我对记者工作的热诚就渐渐冷却了,良知也随之消失。“除死无大事”,连死人的事情也不能报道,那还有什么值得报道呢?我从小的心愿就做一名出色的记者,但自从此事以后,记者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只是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而已……

“建筑公司是事后才给你红包,而不是当时就给你的?”听完他的叙述后,我发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他们当时打了我一顿就把我赶走了,事后他们是通过我当时的主编,在报社里把红包转交给我的。如果他们当场给我,我绝对不会收下,可是主编出面了,我不收就太不认抬举了。”他的语气很无奈,或许这就是他感到耻辱的原因。

在听过何夕转述水妖女妖的话时,我还以为林主编是在陈艳被活埋之前就收下红包,但实际上他的红包是在事后才收的,而且地点是在工地范围以外。如果女妖就是陈艳的话,她怎么可能如此神通广大,什么事情也都知道?

我忽然又对女妖是否真实存在感到怀疑,而且此案的确还有很多疑点,或许我在分析案情时,一直忽视了一个关键人物——纪雪融。

纪雪融为何会跑到日报大厦找水泥女妖呢?在此之前只有两人曾与女妖有一面之缘,她为何会肯定自己能把女妖叫出来?而且她又为何要找保安陪同?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她需要“观众”?

我会玩些小魔术,懂得魔术的主要原理就是利用人的错觉。譬如我最常用的魔术,就是在别人身上找出糖果之类的小物品,其实糖果一直都在我手上,只是大家没看见,当大家看见时,糖果已经转移到别人身上了。或许纪雪融就是利用魔术之类的方法骗了何夕,而当时环境十分昏暗,十分适合运用这种把戏。当然要做出何夕所看见及听见的效果并不容易,但也并非绝不可能。

假设昨晚纪雪融用魔术把何夕骗倒了,那么她的动机就值得怀疑,而两名死又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不禁以此作进一步推测。

先论杀人动机,宁宇易的存在使她女儿的婚姻出现危机,而且她还可能撒谎了,宁要挟她的也许不是同性恋照片,而是她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林主编处处受制于黄敬,偶尔对妻子吐吐苦水也不足为奇,她为了让丈夫不再受人要挟,狠下杀手也在情理之中。

再论作案时间,宁宇易遇害时,她与林主编在家中睡觉,而林主编因为自身有嫌疑,而且与她又是夫妻关系,口供不可尽信。也就是说,她不能提供有效的不在场证据;而黄敬遇害时,她正身处警局,有值班警员为证……难道我猜错了?

或许,我该改变一下思路,凶手不一定是同一人。又或者凶手是同一人,但不是纪雪融。反正黄敬遇害时,她的身处警局不可能瞬间来回于两地之间,也就是说她有不在场证据。

倘若假设她没有杀人,那么她的行为当然是为了替家人脱罪。然而,她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却不小,因为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必须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改名换姓到外地生活,甚至一辈子也不能与家人联系。

虽然我作出了诸多假设,但验证方法都是一样,就是等待黑夜降临。只要能见到传说中的水泥女妖,一切问题都会有答案。

此时距离女妖约定的时间还早得很,所以我让伟哥在网络上搜索一些与日报大厦有关的资料,结果他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日报大厦的物管公司里有个职员叫黄杰……”




“能不能亲你一下?”
“不要脸!”
“那我亲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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