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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敏敏敏 于 2014-2-12 07:36 编辑
今天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帖子。。。瞬间感触颇多,觉得是个很好的文章~贴出来吧有时间可以好好读读~~
壹心理导读:当我跟别人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总开玩笑,你们永远不知道在凌晨1点到5点的Burger King里会发生什么,有些面孔,有些故事,只有你在,才能懂。
在旅程回来之后,我给很多人都说了这个故事,这个夜晚。他们跟我说,你应该把它写下来。我说,嗯,好。因为知道,其实心里早就想把这个写下来。
这是我经历的一个很漫长的夜晚。
12月18日,多伦多,夜。
去匹兹堡的车是凌晨5点40,因为地铁2两点就停了, 想着说到时没有车从学校到车站了,索性决定在车站过夜,呆到发车时间。出发前计划了这些,就在电脑里下了不少的美剧,看的正起劲,抬头,约摸1点多的时候吧,车站里的工作人员嚷着赶人了,车站要关门了。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人朦了好一会儿。每个夜晚在有暖气的房间里度过,从来没有这样感觉过,多伦多的冬夜,很冷。白日里看到的感觉很美的雪,变成了脚下夹杂着污水的淡棕色的泥,很恶心,厚厚的一层,即使穿着雪地靴,一脚踩下去,脚底和脚踝部分也还能感觉到冰。回过神来,赶紧要想,要去哪儿过夜。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一家Burger King,24小时营业。走了进去,看到入门的那张桌子有一位黑人大叔坐着,眼巴巴的看着每个走进来的人。餐厅里没什么人,出于一种不安全感,我走到靠近点餐和收银台的第一张桌子坐下。餐厅里也有的人在吃着东西,离我隔了一张桌子。我坐下后,抬头看了餐厅另一边的那一排桌子,第一和第三张分别都有人趴在那儿,桌面没有东西。我明白,很多人像我一样来这里过夜,我是等车,而他们是没有归宿。
来多伦多之前,朋友总跟我说夜晚走在路上不要打手机,会被抢。来到多伦多后,几乎每隔一两个星期就会收到学校发的邮件,说学校哪里哪里或者学校附近哪里有人被抢劫,或有女生被性骚扰。以前总觉得早点回宿舍或者留在图书馆,总没事。现在一个人在外面,突然想起这些,心里有些怕,于是手机、电脑都不敢拿出来,我于是双手撑在桌子上,两手托着下巴,眼睛无目的地四处转转。
这时,坐在靠门口的那位黑人大叔走到离我隔着一张桌子的那群年轻人那里,哆嗦着手,问他们能不能给他买点吃的。那群人,头也没有抬。大叔走到我面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问了,直接跳过了我,走到前台,问点餐收钱的那位大叔能不能给他一个汉堡。
“Do you have money?”收钱的大叔。
黑人大叔摇了摇头。
“Then we can’t give you food.”
他于是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座位,他走的很慢很慢。坐下时一直的咳嗽。刚刚那群年轻人吃完了,其中的一位去前台买了一个汉堡,在往门口走去时把那汉堡放在了大叔面前,什么都没说,走了。大叔很感动的一直在说“Thank you, thank you……”
不一会儿,我旁边坐下了两个大约30来岁的男子,穿着Canada goose的羽绒(关于Canada goose就不说了,朋友跟我说她买了一件普通款的,600多刀,其余的就自行脑补吧)。亚洲人的面孔,我正想猜是韩国人、日本人还是中国人的时候,听到了他们在说中文,寥寥几句,尔后他们大多用英文聊天。他们点了不少的东西,边吃边聊着,时不时也还拿出手机看看,噢,苹果的,土豪金。他们不一会儿就把东西吃的差不多了,坐在那里聊天。这时一个黑人老人,大约五六十来岁吧,走了进来,他先是走到那位黑人大叔那里比划着,想要说些什么,后来黑人大叔抬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走了。走到这两位男子面前,比划着,指指耳朵,又指指嘴巴,我才明白,是聋哑人。看着他比划,我感觉他想说,想吃东西,冷。他们没有理睬,继续着他们刚刚的讨论。老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先说说我今晚,因为要去美国,身上带的都是整张的美金,没有带加币,连晚上从学校提前坐车到车站的硬币都是在学校时小伙伴给我的。我掏了掏我的包,想看看还有没有硬币。只有两瓶水,我拿出其中一瓶,对他说“Sorry, I don’t have much money, I only have water, would you want some water?”
老人不住地点头,接过水,双手夹着那瓶水,拜了拜,我知道他在说,“谢谢”。
我旁边的两人起身了,我以为也许他们中有人会像刚刚那群年轻人里一人那样,要走时才去买些东西给这些在冬夜里流浪、无处可归的人,然后不等别人说声“谢谢”便走掉。但没有,他们起身,整了整衣服,径直地走了。
大约两点半左右,两位少年走了进来。我以为我会一直的记得那天晚上他们的穿着,然而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发现我唯独记得的是他们的脸和那天晚上我刚见到他们的时候对他们的在心里的描述。我记得他们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大大件的外套裹着小小的他们;我记得他们穿着不合身的裤子,长长的裤脚沾满了脏脏的雪泥,;我记得他们穿了一双很漂亮很新的球鞋,鞋子的标签仍挂在那里,没有扔掉。
是的,那时,我在想,他们的衣服也许是偷来的,也许是捡来的。
他们在我旁边的第二张桌子坐下了,也是最开始那群年轻人做的位置。他们俩把口袋里的所有硬币都倒了出来,数了半天,走到前台,看了看餐版,很开心的说“great, we can buy two.”
付完钱他们在等餐的时候,他们又数了数手里的硬币。然后,他们走向餐厅里的每一个过夜的人,问他们要吃些什么。角落里那位一直趴着睡觉的老人说他只要一杯咖啡,他们走到了我的面前,问,他们能给我买些什么吗?
我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愣愣的看着他们。
“No no, I am fine.”我用力地摇头,想要让他们相信,我不需要。
他们,给在餐厅里的那些过夜的人都买了热饮。
在端着他们的食物走向他们座位的时候,稍微大一点的那个男孩儿,给我放了一个2块钱的硬币。你能想象吗?他们一个硬币一个硬币地数着,为能够买两人份高兴了好一会儿,却给餐厅里的其他人买了热饮。我一时不知所措,赶紧地把那2块钱硬币塞回他手中,我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样的滋味,但我知道的是,那一刻,我很感动,很感动。
“Thank you so much. You are so sweet,but really, I am fine. Don’t worry about me.”
“Are you sure? ” 大男孩儿拿着钱,看着我。
“Yes, pretty sure.”我哭笑不得。
我明白,帮与不帮,不是一种义务,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去做些什么,也没有立场,去期待别人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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